距离宝剑去世那天已然过去数月之久,在这数月间,郁言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死神陨落之后,他便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只是每天端坐在卧室里,看着曾经宝剑生活过的一幕幕。
想起曾经宝剑嫌弃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揪着郁言的耳朵出去购置盆栽。
想起曾经宝剑幻化出无数淡青色星光,跨年时与郁言一起置身于无尽繁星中。
想起那条血迹斑驳的天鹅心形项链。
止不住地剧痛,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宝剑...”郁言那早已失去光芒的瞳孔凝视着项链,“怎么可以先走呢....”
“明明答应我了的...明明说好的...为什么又一个人上了呢...”
“宝剑...你知道吗。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
“我还想再跟你去约会,我还想再吃一次你做的大餐,哪怕再被你打一次...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走了呢?!”
泪珠顺着郁言的脸颊滑落,滴在项链中央那片干涸的血迹上。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郁言向后瘫倒在床上,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一周后。
门外响起敲门声,经久不断,直吵得教人心烦。郁言跨过满地的餐盒,空矿泉水瓶,披着一条毛毯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可以看见一个黑发齐肩的少女站在门口,不厌其烦地按着门铃,手中抱着一个裹着鼠灰色布包。
郁言对那东西起了兴趣,稍稍将精神集中,空洞无神的黑色瞳孔变为淡青色,即使是将能量集中,却依然不改那失神的双眼。
因为没有用太多力气,所以只能看清布料内部的轮廓和能量反应,但这样的观测足矣了。
淡青色的瞳孔忽然颤抖了几分,一时间泪水顺着脸颊两侧的泪痕滑落,郁言稳了稳心神,转身离去。
他看见布料内部有一抹极其微弱的淡青色光芒,那曾经属于宝剑的光芒。
刚关上卧室房门,门外便响起钥匙开门声。
郁言清楚不管怎样权杖都有能力进入门内,但还是惊异于权杖握有的家门钥匙。
“笃笃笃”卧室门被敲响。
郁言没有应声,他只是摩挲着手里的项链,暗淡无神的双眼中看不到半点希望。
“咔啦”一声,卧室房门被推开,随后便是布鞋鞋底的脚步声。
“郁言...你还好吗?”权杖自知这样问等同于没问,常人看见这满地的垃圾和颓丧的气息便心领神会。
“我挺好的。”郁言用毫无语调的声音回复道。
权杖不禁浑身一颤,郁言那无机质的声音就如同那天所见到的“无序之时”一般,冰冷、毫无生气,以及声音中透露着的无限沧桑。
权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会郁言心中的伤痛,她将手中的布包放在郁言面前,说道:“我今天来可不是看你消沉的,时间不多了,你看一下这个。”
权杖打开布包,一个不规则的水晶赫然出现在郁言眼前,那水晶的边缘参差不齐,如同从整体中破碎出来般,不知为何,郁言的心中猛地一颤。
“fehvpih eht of ot fa,vmunces taht faef eht pelaxe ot,pane zin pi。”
权杖低声沉吟道,随后将右手置于水晶上,一抹转瞬即逝的淡青色光芒从水晶中涌出,随后进入手中的心形项链中,淡青色的尾迹在空中滞留着,宣告着自己的存在般,在此时灰黑的场景下显得格外亮眼。
郁言盯着自己手中的心形项链,自从淡青色光芒进入其中后便感到一阵温热,仿佛...那是宝剑的体温般。
权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随后将失去光泽的水晶随手扔到一旁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郁言的语调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权杖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只是将她的遗骨带回来。”
“哈...果然,没有半点希望了吗?”郁言握着项链的左手颤抖着,原本恢复了些许神色的双瞳再次失去色彩。
权杖眼神一慌,随后将目光投向别处,说道:“嗯。”
说完,便从一片狼藉的卧室中走出,只留下紧紧攥着项链的郁言瘫倒在床上,无神的双眼再次闭紧,心口一阵绞痛。
“明天再说吧。”
郁言看着空荡荡的储物柜,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度过了将近一个月。
简单地穿好帽衫,尽可能地遮住脸部,潜意识里他不愿将憔悴的面孔展现给他人。
看着正在重建的建筑物,脑海里回想起那天击杀“死神”时顺带摧毁了半径将近半公里的建筑物,听着旁人的只言片语便大致可以得知政府对外宣称这是恐怖组织所为。
明眼人一看便知的拙劣谎言。郁言心想道,加快了步伐。长时间没有与阳光接触的郁言蜷缩着被阳光刺痛的四肢,尽可能地将全身遮蔽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郁言失神地想着,不知不觉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身躯,抬眼看时,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已然拽着郁言的领子吼道:“啊?!小子找事?!”
郁言不想惹事,随口道了歉,便向前走去。
那人胳膊一横,将郁言挡住,说道:“小子,撞到老子还想走?”
郁言看向大汉,答道:“你想怎么样。”
大汉扫了一眼郁言的衣着,廉价的衣物显然让他认为郁言是个穷酸小子,虽然实际上就是这样。
忽然,大汉看到郁言脖颈处带着的心形项链,虽然材质不好,但是中间赫然镶刻着淡青色宝石,在阳光下隐隐散发光芒。
“喂,小子!这东西留下!”说着大汉伸手向郁言脖颈处,想要拽走项链。
“呵。”郁言冷哼一声,左手抬起,深黑色光圈瞬间笼罩着大汉,大汉闷哼一声,动作凝固在半空中。
“为什么要自讨苦吃?”郁言说着无数黑雾在右手凝聚,形成一把黑色长剑,“受点苦头吧。”
郁言举起长剑,**大汉的左腿。大汉的表情顿时狰狞起来,但四周环绕着的黑色光圈不仅让他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也发布出来。
“左边。”
“呜呜呜呃呃呃啊啊....”剧烈的疼痛甚至连黑色光圈都无法完全抑制住声音。
“右边。”
“呜呜啊啊啊啊....”
“胃..嘻嘻。”
“呜呜呜呃呃呃呃呃....”
“嘻嘻嘻...然后...嘻嘻嘻...是右肺!”
郁言的语调逐渐癫狂起来,每次将长剑刺入大汉身体时带来的杀戮**使他欲罢不能。本想废掉两腿见好就收的郁言向上方刺去,随着不断的刺击,郁言似乎要将一切都发泄在大汉身上般,疯狂地刺杀着大汉。
“哈哈哈哈哈哈!左手食指!哈哈哈哈哈哈!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声带!”
“......”被郁言剃去声带的大汉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双目满是惊恐与剧烈的痛苦。
“啊...没意思...”
在大汉失去声音后,郁言杀戮的**如同缺少一半,一剑刺入大汉的心脏,便转身离去。
郁言漫无目的的走向超市后,一个小孩撞在自己身上。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郁言双目赤红,扬起手中的长剑将要挥下。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护在了孩子身前,虽然身躯剧烈颤抖着,但是依然坚定地对郁言说道:“你想要干什么?!”
郁言挥剑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困惑地瞧着眼前不断颤抖的女子。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妨碍着郁言的杀戮,令人心烦的,心软的声音。
“主人...主人...您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轻柔的嗓音中满是疲惫,那是郁言此生都无法忘怀的声音。
郁言的瞳孔恢复了些许神色,癫狂的神色也缓和不少,他歪着头,喃喃道:“啊...没意思啊...”右手颤抖着放下长剑,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杀戮欲望。
烦躁如同飓风般肆虐着郁言的内心,杀戮的欲望促使他再次拿起长剑,而那份奇异的感觉,那个声音又促使他放下长剑。
于是在外人看来,郁言此时就如同精神分裂症患者般,右手的长剑在半空中迟迟不能挥下,而他的左手抓着右手,仿佛体内存在两个人格般互相厮打着。
郁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当天晚上十一点,温洛第一大道,天富广场。
数辆警车鸣着警笛包围着广场,不断地有市民在警察的护送下逃离现场,现场内血流成河,几十具尸体散落在四处,如同古代战场般令人不寒而颤。
封锁线内的警察持枪不断靠近着,线外的警察则用扩音器喊道:“前面的人不许动!转过身跪下!把手放在脑后!”
他们的目标是站在广场中央的黑衣男子,即使周围的商场灯光和警用强光灯已然照向男子,但是那片区域如同被黑雾笼罩般,隐约间可以看见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
黑衣男子一听,随即用极其冰冷的语调说道:“胆敢让吾跪下?!”声音不高,却使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中夹杂着的杀气更是使得警察不寒而战。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死!”
男子手持长剑向警察冲去,警察立刻把枪射击,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在郁言面前直直停下。
黑雾不知何时已然笼罩男子全身,隐约间几道黑光掠过,警察应声倒地,血如泉涌染红了一片混凝土路。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都去死吧!!!”
男子疯狂挥动着长剑,每次挥砍都准确地将警察的动脉划开,霎时间血液喷涌,沾染在他那疯狂的面孔上。
此时的男子的瞳孔充满着疯狂与原始的杀戮欲,嘴角咧开直达耳畔,站在一地的尸体上大笑着。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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